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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乔治·奥威尔
简介:Down and Out in Paris and London《在巴黎和伦敦来回》是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于1933年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叙述了一位身无分文的英国作家在两个大城市中(巴黎和伦敦)穷困潦倒的冒险经历,其中不乏自怜和幽默。分两部分讲述了两个城市的贫困问题。读完《巴黎伦敦落魄记》之后,究竟是贫困让人们失去改变的力量,还是失去改变的力量导致人们贫困。在造成贫困的成因中,社会制度和大众观念又起了多大作用。奥威尔在亲自体验了赤贫的感觉之后,进行了相应的思考。贫穷所引发的最初感觉是恐惧,恐惧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永远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哪怕出现了平常看来微不足道的意外,也会让自己饿上一天肚子。另一层恐惧是想方设法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窘迫,毕竟谁也不愿意被熟人视作贫困卑贱之人,你整天都在撒谎,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直到山穷水尽再也无法维持原来的形象,只好彻底撕破伪装,向周围的众人暴露真相。一旦进一步体验上了饥饿的感觉,那么生活就再也不能称之为生活,只能算生存了。每天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么填饱今天的肚子,有一顿算一顿,混一天算一天,脑中所想、心中所思都被牢牢地限定在了最基本的需求层次上。在这种处境下的人,能坚持不去犯罪,就无法要求他更多了。何况,他还有没有策划和实施犯罪的力气还是个问题。因为你吃不饱,对一切都提不起精神。一睡就是半天,只有食物能使你振奋。你发现如果一个人只靠面包和黄油度日,即使一周也不再有人样了,仅仅是长有几个附属器官的胃而已。饿的头昏脑涨瘫在床上,能吃上一顿饱饭,就是最高的理想,也是最现实的愿望。
在巴黎,一个后厨的洗碗工每天工作15小时以上,在狭窄闷热的地下室里从事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每天的睡眠不足五小时。休息和睡觉对于他们已不是生存要素,而是奢侈与享受;获得的微博薪水,除了满足最基本的住宿和伙食,只剩下两杯酒钱。他们穷的娶不起老婆,受尽社会的歧视,唯一的满足和消遣就是工作之余用剩的钱买酒喝。那么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要求他去思考人生,去学习技能,去改变现状。人们不能只是说因为他们很愚钝才干这样的活,一个愚钝的人是干不好洗碗工的,他们只是被一种机械化的生活给麻木了,使思想成为不可能.如果洗碗工也开始思考,他们早就会联合起来,为更好的待遇而举行罢工,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思考,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去思考,是他们的生活把他们变成了奴隶。在巴黎的餐馆煎熬过之后,奥威尔发问,这些洗碗工每天窝在燥热的地下室里像畜生一样工作15个小时以上,这些工作有意义吗?他们只是为一种奢侈的生活服务,而这种奢侈的享受实际上毫无意义。人们来到餐馆吃饭,得到的只是欺骗与劣质的服务,花同样的钱,你永远不可能在餐馆吃到和家里一样可口的饭菜。一个洗碗工是个奴隶,而且是个被浪费的奴隶,他们做的工作大都很愚蠢且不必要。归根结底,他之所以要一直工作,就是因为人们认为他们一旦闲下来,就是危险分子。工作本身就是意义,让他们一直这么忙碌,就不会有时间思考,就不会给社会添乱子。
回到伦敦之后,由于最初工作一直未能得到落实,奥威尔与流浪汉们混迹于各个收容所和廉价旅馆的床位之间。英国的流浪汉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流浪了。由于法律规定流浪汉在每个收容所只能住一天,这就意味着这群人,英国有好几万个流浪汉,每天他们都把无数的力气——足够开垦几千亩地,修好几里路,见几十栋房子——花在毫无意义的走路上。每天他们要花加起来可能有十年的时间盯着墙壁发呆。他们每人每星期花掉国家一个英镑,却拿不出任何东西作为回报。他们成天四处游荡,毫无意义地进行着这个永无止境的无聊游戏。流浪汉时时刻刻在流动其实是人为的结果,他们完全是在消耗物质能源,每个收容所的目标就是把他们推给下一家,没有一种生活比从一个监狱到另一个监狱,不是走在路上就是在徒有四壁的房里坐着,或者介乎两者之间,躺在地上等收容所开门更无聊的了。 政府的规定让流浪汉们拖着羸弱的残躯病体衣不蔽体终日奔波,这是一种很萎靡的生活方式,流浪汉们的痛苦毫无意义,他们既没有为社会做什么,也没有让自己收获什么。不得不说政府很高明地让这群不安定分子将所有的力气用在了毫无意义也毫无威胁的走路上,瓦解了他们的意志,麻痹了他们的精神,让胃和腿成为了他们最主要的器官,进而舍弃了大脑和其他精神需求,用食物和住所诱惑他们乖乖地臣服于统治者的规定。或者站在维护稳定的角度,政府不奢望再从他们身上获得什么,算是用这样的制度来阻止闲散人口不去犯罪和暴乱。至于流浪汉们感到无聊和痛苦,不把他们饿死,政府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是他们不如别人才过着这种生活,而是他们过着这种生活才不如别人。赤贫之后,当对食物的追求战胜了一切的时候,人或许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战胜饥饿,你就没有条件也没有力量再去做别的事,难以避免地沦为一具会动的骨架。第一部分是关于巴黎生活几近贫困的描述,以及在餐厅厨房里做临时工的经历。第二部分是从流浪汉的角度看伦敦内外道路上的生活游记